贺兰泽的大氅盖在孩子身上,同时掩去了她大半面容和身形。几个衙役拎着告示从她身旁匆匆奔过,她侧身避过。
天那么冷,她的后背却全是汗。
长街上人还不多。
那几个衙役在东墙贴完告示,很快便离开了。
谢琼琚四下巡望,最后走上前去。
【昨夜西昌里严府家奴严氏母子为盗匪所掠杀,经太守府衙一夜追捕,现盗匪三人已逮捕入监。特发此令,即日起宵禁时辰提前至酉时正,宵禁无令不得出户。】
谢琼琚不明所以,又想许是太守无有作为,混乱结案。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,然到底于她的一方天地里,彻底松下了一口气。
许是苍天怜悯。
“……冷。” 皑皑亦在这个时候醒来,在她怀中战栗,呢喃道,“饿!”
“皑皑饿了是不是?”谢琼琚走到一旁的店铺遮风口,低声问她。
孩子睁着漂亮的双眼,冲她点头。
又冷又饿。
要是平素闻这话,谢琼琚该是无比愧疚。但眼下这话入耳,她格外高兴。说明孩子是清醒的,没有大碍了。
她在王氏首饰铺存着数月的工钱,还有一四金的酬劳,且去领出些。如今西昌里的案子结了,她便可以继续在那处上工,日后便住在那处。
唯一的不好,是被贺兰泽发现了……
然眼下,她顾不上这处,只抱着孩子赶去店铺领钱给她买吃的。
“是天还没亮?还是又过去一天了?我们去哪里?”皑皑从她怀里探出脑袋,四下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