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骗人!”萧念慈有些抵抗卫曦的喂药,她不断推搡着,就是不肯喝,“你这个骗子。”
新端来的汤又被她弄洒了一地,卫曦很是无奈,只得甩了甩手上沾染的汤汁,重新弄来一碗,一边喂汤药,一边还要不断安抚她醉酒的情绪,“好好好,我是骗子。”
萧念慈倒在她的肩上,随后呕吐了起来,嘴里还不断念叨着:“你怎么可以骗我,怎么可以骗我…”
卫曦睁着双眼僵在原地,耳畔传来萧念慈细碎的怨念,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拥紧,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有什么用?”萧念慈从她怀里挣脱,在她胸口上狠狠捶打了一拳,瞪着发红的眼睛道。
烈酒的后劲彻底上头,萧念慈已不知天南地北,内心的痛苦也在不断增加,那些陈年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出脑海,数不清的委屈与心酸积压在一起。
她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带动了肢体的激烈,一只铜炉从她袖中滚落,她似乎清醒了一些,紧张的扑倒在地,拾起那铜炉。
手炉是空的,即使在冬日,她虽随身携带,却并未填充碳火用来取暖。
所有委屈,都在看到这个手炉的瞬间爆发,她朝卫曦怒吼着,“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?”
她伏在地上,颤抖着身心,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手炉中,“你体验过万丈深渊里的孤独吗,你受过万千人的指责与谩骂吗,你又是否独自一人站在三千人中接受质疑与羞辱,这天下最难对付的…”
“是人心与礼法啊…”
“可是我都挺过来了。”
“二十多年啊,没有人知道在这二十多年的每一个夜晚里,我是如何熬过来的,那种孤寂的滋味,如同蚁蚀,生不能,死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