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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郁指着后排一张桌案道:“这处。”末了又指了指旁边一张桌案,“月白可坐这处。”

秋羲心知这两处位置肯定是柳郁特地寻人调换过的,喜滋滋地将自己的书箱放在座位上。

“日后便是同窗了。”

十二日是国子监背书的日子,下午照例该上六艺课,今日轮到礼部派人来给监生们教授六乐。

今年的六乐主要教授《大夏》和《大韶》,《大夏》已经授课完毕,近期监生们都在练习《大韶》。

国子监的六乐讲究歌、乐、舞合一,就连皇帝有时也会心血来潮到国子监中观赏,所以师生们半点也马虎不得。

传说《大韶》是舜帝时期一位叫夔的乐官所作,需用钟、磬、琴、瑟等多种乐器合奏,所以监生们便被安排到稷下学宫中排练。

《大韶》需有人唱辞,秋羲自知艺术水平有限,本来打算混进舞队里充数,结果没想到当场被一众监生纷纷举荐道:“教习,秋月白能唱!”

“正是,学生当日在芙蕖宴上亲耳听见秋月白跟柳含章和唱《越人歌》,其声袅袅,不绝于耳,甚妙!”

“哦,竟有此事?”礼部派来的轮值教习看向秋羲,捋着胡须道,“既如此,便由生员秋月白来为《大韶》唱辞。”

秋羲听得两眼一闭,颤巍巍地应下。

天知道他那日唱《越人歌》时用的全是感情,丝毫没有技巧,能唱完也全靠柳郁带他,而且现代的网络少不少《越人歌》的翻唱,他也听过几回,开个口还是没问题的。

可《大韶》他没听过啊,这让他怎么唱?

秋羲正焦急,柳郁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安抚道:“我为月白抚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