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处在须弥城内地势较高的位置,此刻的我正小心翼翼地顺着盘旋的坡路往上爬。我喝得有点儿多,城内的道路又弯弯绕绕,走得人直犯恶心。
我在半道上找到个长椅坐着休息了会儿,却不料这一坐,身体就跟不受控制似的在上面缓缓躺下了。
闭上眼之后,又累又困的我很快就睡死了过去,最后被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惊醒。
我睁开眼,瞥见一抹熟悉的金色身影踩着被昏黄路灯映亮的坡路走过去,三秒钟后,他又倒退着折返回来。
站在一旁的卡维垂眼看向我,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无语:“你躺在这里干嘛?”
我把双手叠放在胸前:“冥想。”
他沉默两秒,抬起手腕看了看表,又问:“凌晨两点在家门口二十米开外的公共长凳上冥想?你家那座屋顶是会让你的思考受限吗?”
我:“好吧,其实是我脚麻了。”
卡维:“……”
从仰视的角度望去,我看不清卡维被额发挡住的眼睛,只能看见他翘而挺的鼻尖和像是用雕塑刀削出来的锋利下颌线。
我挪了挪身子,向椅子靠背的方向蜷缩起来,给他匀出块空:“坐。”
卡维先是看了看椅子上只够坐半个屁股的狭小空间,又转头看了看明明只有十来步就能回归的温暖小床,最后叹口气,别别扭扭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。
我抬手扯住他的衣袖,说:“卡维学长,我想问你个事儿。”
自从跟卡维熟络起来之后,称呼他时,我便很少在后边儿刻意加过学长二字。
若是我突然这么腻歪,要么是想逗他,要么是有事相求。总之,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