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仵作取走金蟾,蹲在地上,掀开了尸体盖的白布,“诸位请看,马兴凡后脑的创口极大,这只金蟾至多砸破他后脑一角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造成这么大且平整的碎裂伤。就算用金蟾砸了多次,伤口也不可能这么整齐。”
众人摸不着头脑,“吴仵作在开封府任职多年,从未出过差错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难道这二人有意隐瞒?”
江采霜注意到,堂下跪着的马忠才露出了惊慌的神色,偷偷把头压了下去。
他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!
刚升起这个念头,就听燕安谨轻笑了声,笃定地道:“自然是因为,在醉香坊二人走后,有第三个人进了房间。”
“谁?”香佩和香秦异口同声问道。
“马忠才。”
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,马忠才猛地一哆嗦,惶惶然差点跌倒在地。
他连滚带爬地来到大堂中央,不停地磕头,“听见花瓶碎裂的声儿,小人好奇之下便进了房间。小人该死,小人该死。”
“按我朝律法,马兴凡在京中无亲无故,无妻无子,他一死,所有家产都会散给家奴。你身为管家,自然能分得最多。”
“……是,是。可小人对老爷忠心耿耿,断不敢惦记主家财产。”
燕安谨唇边溢出一声轻笑,语带微嘲,“这么说,你是自愿放弃这笔财产了?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马忠才眼里闪烁着精光,明显舍不下这一大笔家财。
他这副贪婪又畏缩的模样,被所有人都看在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