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她们背着鸨母攒了多少银子,都不能替自己赎身。想赎身,只能让别人来赎。

既然是名动京城的花魁,赎身的价格自然不菲,寻常人怕是开不起这个价。

“这都被你们听见了。”

“凑巧听到。”书生温文有礼。

“也罢,既然你们都听到了,那我也不瞒着了。”香秦叹了口气,“要给香墨赎身的,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落魄秀才,自称是太舍学子。”

“那秀才对香墨百依百顺,嘴上说着爱死了她,日日为她魂不守舍,酸诗写了不下百首。他没钱来醉香坊,给香墨写的诗曲,都只能求其他客人帮忙捎进来。香墨也是傻,竟真的被那个痴情的穷秀才给打动了。”

江采霜听得认真,忍不住追问: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?两个人私定终身,穷秀才信誓旦旦地说要给香墨赎身。可他连来醉香坊的银子都是问同窗借来的,根本拿不出鸨母开的价。”

江采霜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对苦命鸳鸯,明明彼此相爱,却不能相守一生。

可香秦接下来的话,却让她如闻惊雷,不敢置信。

“这些年里,香墨也背着鸨母攒了不少私房钱。她不忍心看穷秀才苦苦哀求,日渐消瘦,便私底下把她的全部身家,都交给了他,让他找鸨母替自己赎身。怎料……那秀才拿了银子之后,便从此消失了。”

“消失了?”

香秦唇角掀起讥讽的弧度,“是啊,那年隆冬,那秀才拿走了香墨傍身的所有银子,便再也没来过醉香坊。”

第7章 第 7 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