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采霜把寻妖盘又放了回去,招呼书生跟自己上楼,“跟我来。”

楼梯就在前方的灌木丛后面,江采霜蹑手蹑脚地踩上楼梯,书生紧随其后。

只是这木梯年久失修,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咯吱的声音,江采霜只好踮起脚,打起十二分小心。

她原本还担心书生弄出声响,没想到他的动作比她还轻。

过了小半刻钟,二人总算有惊无险地摸到了二楼。

江采霜额头都渗出汗了。

她擦了把汗,悄悄将腰间的小木剑取下来,握在手中。

亮灯的房间在廊道尽头,整条廊道上悬挂的竹编灯笼都熄灭着,他们还得摸黑走过去。

终于来到房间外面,江采霜弯下腰,耳朵贴在门上。

屋里的谈话声传入她耳中。

“官爷,咱们这儿还要封多久啊?不让开张做生意,我这一院子的姑娘都只能喝西北风了。”

“如今案子没破,凶手也没抓到,我们哪敢撤人?还望妈妈你多体谅。”

“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抓到?唉哟,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

江采霜弄湿手指,轻轻捅破窗户纸。

从缝隙里看去,似乎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,在跟府衙的班头对话。

“官爷,要我说,这案子说难破也难破,说好破其实也好破。”

“你知道凶手是谁?”

“奴家哪有那本事,不过奴家知道一个理儿,”鸨母给身后婢女使了个眼色,婢女拿来一个盒子,打开来,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元宝,“那就是——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
“这次不过是死了几个走南闯北的富商,算不得大事。官爷拿了这笔钱,随便找个穷苦人家一问,多的是穷人愿意让家里人出来顶罪。到时候案子也结了,官爷好向上峰交差,我们的生意也能开张,这不是两全其美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