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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绪眯起眼,举起那张薄纸在阳光下左右察看,良久以后冷哼一声,将纸摔在案上,评价道:“荒谬,如此简易,不堪实务!”

主事掖着袖子揩汗,提醒道:“听闻开篇有许多什么观察题,图案繁多,无人记得,那些题可是难倒不少士子。此外,陛下似是将策论放在了后面……有孝静帝之题,请相公一观。”

刘绪惊疑,复而拾起往后看,待看到高澄与元善见这道题时霍地拍案而起,怒不可遏。

“这是拿高澄刺我?”刘绪瞪大眼睛。

一代权臣,高澄机关算尽,却在最后一步死于庖厨之手。

刘绪捂着胸口喘不上气,眼前发黑。

主事慌张地扶住他,眼见左相身子日渐消瘦,不似平常,他放心不下,“相公,我结识一位善于疏解肝气的名医,我这便请来给相公瞧瞧。”

刘绪确实觉得这几日胸闷气短过于频繁,不再拒绝,只是朝中形势不清,都巴望着他的动作,不好在明面上请医,拉住主事嘱咐:“莫要声张,夜里请入府中即可。”

终于说服刘绪的主事哪有不应,欢欢喜喜地出府去。

主事方走,屋外传来一阵喧声,刘绪忍着胸口的闷痛起身,走到门边正伸手,咚一声,宁王已经凶神恶煞地踢开门,刘绪吓得退开两步,一口气差点提不上去。

宁王牙齿磨得咯咯响,怒气冲冲地跨步走近,“相公既邀我至长安,为何又瞒着我请燕王?”

不知谁走漏了消息,刘绪心思百转千回,装傻道:“宁王殿下何出此言?未诏私回长安乃重罪,殿下不该在这里出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