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狭小低矮的阁楼里,面容冷肃的老婆子笔直地站在鬓簪珠翠的年轻女子身边,女子琼鼻秀眉,肤如凝脂,养得十分娇贵。

“我不去。”贾珍珍淡声拒绝。

孙婉芸不解,“为何?”

留在这里以色事人终究不得安稳,就算何崇光再怎么宠爱她,他毕竟行将就木,无法一直护佑。

“我既在此处有人伺候,又何必费力出去伺候别人。”贾珍珍对镜缓缓描眉,“更何况,一朝为妓,终身无法摆脱,与其出去自取其辱,不如待在阁楼里。”

贾珍珍说得是,即便不做营妓了,外人看她们的目光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
孙婉芸有些丧气,但陛下既然给了她们这样一个脱身的机会,她还是想试试。

家里没出事前,她念过书,识得字,算盘打得好,账本理得井井有条,凡有来客无不夸赞她聪敏,欲娶她为妇。

她想见陛下,想告诉陛下,她会做的很多,学得也快,家中兄弟要背一天的文章,她半刻钟就能倒背如流,绝不会令陛下失望。

只要别让她再回到军中,躺在不同男人的身下。

人各有志,孙婉芸不便强求,跟她告过别后立即回去收拾包袱。

孙婉芸离开后,贾珍珍抬手擦去画歪的线条,看着镜子里的人失神。

“贾姑娘,记住你的身份。”老婆子出声警告。

贾珍珍冷笑一声,“用不着你提醒。”

此时北狄正陷入面对未知的焦虑之中,夏承烈按兵不动,不知在搞什么名堂,还提高了戒备,他们派出去的探子一无所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