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之有乐园,香自树檀有盛世。
盛世之所,岂能没有逗乐喧嚣的消金窟。
鹤鸣台正是这样一个地方。
古白石铺就的马道宽阔近六丈,行人比肩接踵、车如流水马如龙。
胡裴的脸上戴只大周特有的坚空竹制成的白面红纹的纸张面具,坐在胡林背上的竹椅,摇摇摆摆随人流向鹤鸣台去。
胡阳护在他的左边,右边是拎将军竹笼、紧跟上的胡松。
鹤鸣台门口另辟的茶摊前,多得是夜不归宿那批哥儿家里遣来催人归家的侍者、丫鬟。他们聚在一起聊着天,喝着鹤鸣台提供的免费茶水,等着自家的少爷们出来。
胡阳等胡裴下椅,边道:“比起鹤鸣台后面良宵阁里那批人,我们家真得是家风严谨啊。”
胡裴懒得理他,看向胡松拎的将军,点摆下颚说:“给公子我拿好了,今日必胜那晁错小儿。”
鹤鸣台大楼门口,被晁错派来守人的小侍大呼道,“来了来了,少爷他来了。”
胡阳哈拉声,朝胡裴说,“瞧瞧,早等着咱们了呢。”
“等我。呵,他等着去皮洗净、挂马游街么。”胡裴打趣说完,带六哥和两小侍直接被鹤鸣台的人迎进门。一行人在嚷嚷声、迎接声里穿堂过园,前往鹤鸣台右边的武楼。
此时,时辰尚早。
正因为早,这个点就适合这批十二三岁往下的公子哥儿在楼里游玩。
若是到日中4,便是十四五岁那批,刚从良宵楼起身,在鹤鸣台里吃个饭喝杯小酒,再跟外头催人的那些回家点卯。
至于十七八岁那批,则是日入后至黄昏4时刻到来。这批人基本前往右边文楼,在人定4左右回府,因为他们基本都已婚。若在外过夜,定会被家里守训的爹教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