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易夏抖着身子看向满脸写满镇定两字的安娜。
安娜是个年入六十的妇人,衣衫尽乱也难掩骨子里的优雅,犹如油画里出来的老式贵族,气质超脱,皱纹只是她饱经风霜的见证,瘦弱的身躯无法被恐惧弯折,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永远闪烁着晶亮的、笃定的光芒。
她先是抚平自己的碎花裙摆,然后用英文对易夏傲娇地说:“放心吧,我儿子会来救我的,还有,你的手太脏,差点弄脏我的裙子。”
易夏:“??”你有儿子救我没有啊!!
靠!
莫名其妙生出来的愤怒让易夏顿时冷静了点,她刚要回一句她也有华夏警方救的时候,突然,她后脑勺的头发被人攥住了。
易夏慌乱地抓住头发上的手,双腿乱蹬也无济于事,就像拎块猪肉一样,她被人狠命拽住往外拖去。
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恐惧再度涌上来,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神情淡漠的安娜越来越远,好像自己也离死亡的深渊越来越近。
易夏被揪着头皮狠狠往潮湿的土地上摔去,整张脸摔入泥坑,吃了一口泥。
和她一样,被抓来的所有人都狼狈摔倒在围起来的纳北人脚边。
在众人惊惧不已的目光中,有两个头戴黑色头套的高大男人一手提着砍刀,一人一手将两个船员从地上拉起来,迫使他们对准另一个人手中的手机镜头。
“嗷嗷救命啊!”
“上帝,我的主,请保佑我!”
两个船员闭着眼睛恐慌念着圣经,荒唐可笑的模样惹得看戏的纳北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瓦沙站在山寨一楼的栏杆前,面无表情挥手:“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