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页

当时牧明渊十二岁,修为已经超过他的父亲。

但他从未学过一招一式,甚至体内的魔气也因为常年不动,而像是泥潭一样沉寂,无法调动。

牧明渊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从前未曾察觉到的东西。

父亲看着他时扭曲贪婪的眼神,那些黏腻恶心的目光离开时,惋惜又带着高高在上的同情的表情。

不论是在取血时,还是吃下温养的药物时,牧明渊所体会到的,只有痛不欲生。

他当然不想死,不想换血,不想将自己的魔心奉给人面兽心的父亲,那些趁没人时摸到他身上的手,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他都想要抹消。

他想要这个世上,没人敢再这样对他。

执行仪式的那天,原本应该是牧明渊的死期。

但父亲因为他的乖顺,便没注意到缚魔锁的松动,也没察觉牧明渊的修为在取血和温养之中变得越发强大。

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……

牧明渊睁开眼,暗含瑰丽色彩的眼眸看着前方。

好像是家中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,包括他自己,都倒在了他爆发过后出现的血泊中,之后意识陷入沉沉的黑暗。

牧明渊一直知道自己体弱的毛病不是没法治,他只以为是自己家不够有钱,没有足够的势力,但后来他发现,家中积累的财富,足够治好十个他。

再后来,他做到了所有他想做的,但做到这一切,也不能说没有意思,只是没有他想象的这么有意思。

有些……无聊。

牧明渊从回忆中清醒,不知为什么,又将方才的影像看了下,然后问系统,“阿竹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