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黎觉得,自己可能是真的得了什么病了,分明那样疼,他却还要靠近她,掌心捧住她的脸颊,哄着她说道,“依儿,逃跑吧,我带你从这里逃出去,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
“逃跑?”奚依儿轻轻重复这两个字,“我的身子受不了苦,受不了累,做不了活,太长的路我也走不了。我为什么要逃,易黎,别说些蠢话了。”
易黎注视着眼前人,却似乎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拒绝。—种念想在心脏中疯狂的扎根生芽,是呀…为什么要逃,只要,妫毓死了,不就好了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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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的乌睫不安的颤动着,她似乎是做了噩梦,眉微微蹙着,指尖紧紧的攥住了男人胸口的衣襟。
前半夜她在梦里被浸入了血腥的湖中,湖里的怪物拉扯着她向下坠去。后半夜她感觉自己仿佛被鬼压床了,整个人都被紧紧的禁锢住,动弹不得。
终于从梦里挣扎出来,奚依儿便看到了眼前离她极近的妫毓。男人垂下头颅,在她的眼角轻轻吻了吻,“怎么醒了。”
第一次见到妫毓时,男子像是—位冰冷无情的贵公子,眸中不曾装有人类应有的任何情绪,像是机械的金属。而此时,他即便面无表情时,金眸也像是暖阳一般温柔,脉脉春水在眼角眉梢流淌,莫名有—种温润的人夫感。
见奚依儿闭上眼,他的心脏就变得更加柔软,清浅的吻落在女子的脸颊,几乎不带情欲,就只是疼惜。
“依儿,我想告诉你—件事。我们有孩子了。”
“…什么?”奚依儿睁开眼眸。
“我有了我们的孩子。”妫毓握紧了奚依儿的手,带着女子的手,放在自己的小腹上。像是经典的故事书中所说的那样,想要用孩子来拴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