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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望疏忍住了想要蜷缩起身体的欲望。在他眼中,师尊第一天就用灵泉帮他洗髓,之后又怕他根基不稳,让他打扫连灰尘都看不见一颗的大殿让他锻炼体魄,今日还…赠他灵酒,考验他。

师尊无论对他做什么,都一定有她的道理。

宫殿在建造时,便已经被刻下了自动清洁的阵法,她孤身在殿中居住时,总是习惯赤着脚。

谢望疏轻轻捧住了奚依儿的脚踝,将女子白皙的玉足揣入了怀中,“师尊…我做你的脚垫。”

这人真的有病吧。

奚依儿收回自己的脚,被他弄得起床气消散了,梦里纠缠烦闷的情绪也被搅没了。女子的眼尾染上红晕,从少年的身侧走开,将被混沌之气折磨的没有力气起身的谢望疏独自留在了殿内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脚下的灵石泛着凉意,奚依儿一个人坐在床榻上。她的床似乎也是冷玉制成的,上面铺了一层特别柔软的妖兽绒毛制成的垫子,坐上去软软的,却总是暖不起来。

有的时候奚依儿会觉得,这个宫殿看起来像是被人费了很多心思,怀着满腔的温柔爱意建造的,有时又觉得,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牢,装着雀鸟的笼子。

记忆里,她独自一人在这里居住了许久,修仙无岁月,身为仙人,好像这样也显得很正常。奚依儿的记忆有些模糊,她活得年岁太久了,因此回忆被磨损也变成了理所当然。她只记得,她还是凡间的女童时,就被道士批了命,说她是天煞孤星。后来她的师尊没能度过雷劫仙逝了,徒弟堕魔了,她日日沉浸在噩梦中,修为倒退,体内的混沌之气总是时不时折磨她,让她的心脏酸疼难忍。

于是她变得性情扭曲,偏执,更加想要教好徒弟。那之后她又收了两个徒弟,为了管教好徒弟,她的手段愈发严苛、疯癫。

一个被她剥掉了妖丹,叛逃了玉柟宗藏到了妖界,一个被她砍断了龙骨,求着仙尊回到了人界。

自那以后,奚依儿就好像更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