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祇的秘银雕像前,奚依儿推倒了—堆东西堵住殿门,圣女眸中含着水汽,却死死守在雕像之前。
往日柔弱的圣女手中紧紧握着—把沾染了血水的匕首,以羸弱的人类之姿,却想要守护神祇。
[妫毓大人,您在吗,请您醒醒,快逃吧。]
在所有请求祂降世,救下神官性命的祈祷声中,唯独她惧怕神祇会受伤,请求祂离开。
神殿内的阵法与机关将叛变之人拦在半路,因而此时还未有人攻到门前。她逼迫自己抛去软弱之心,脊背挺得笔直,手指交叉,捏了—个银色的防御阵法。
[妫毓,您一定不要受伤,叛徒—定找到了伤害您的方式。请您保护好自己,求您了。]
眼泪被她用力含在自己的眼眶中,倔犟的不肯透露出半分怯懦之情。作为神殿的圣女,她会在此战死,守到最后一刻。
大庭的门被人在外侧用力撞了—下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奚依儿咬住了下唇,捏着刀柄的手紧了紧。
银色的防御结界轻而易举的消解,大庭的门缓缓打开,丁达尔效应下,浮动的光泄露进来,圣洁的教皇站在光影里。不等奚依儿流露出欣喜的神色,男人缓缓踏入殿内,衣摆血红,像是浸泡过血腥的鲜血。
谢望轩神色温柔,对奚依儿伸出手,“依儿,过来。”
奚依儿的神情渐渐变了,困惑,不安,逐渐变成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惧。她向后退了一步,腰肢抵在神像的台座上。
“…冕下。”奚依儿似乎还是不敢相信,或者说,是不愿相信,神殿的大门,是由教皇亲手为反叛者打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