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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望疏的容颜上才浮现出了恶鬼一般的神情。他心善,才留着这些原本属于兄长的下人,可依据今日之事看来,这些仆从对兄长竟这般忠心不二,既然如此,他也自应尊重这些仆役的想法。

兄长地下清苦,他本就体弱多病,自当有人妥帖照看才好。这些下人,就烧去给兄长陪葬吧。

谢望疏退出房间,轻轻关好了房门。

在谢望疏离开之后,奚依儿也睁开了眼眸,她坐起身,轻轻揉捏了—下被捏疼的手腕。她的肌肤愈发的薄,手腕浮现出了一片糜丽的深红,她已经快要厌倦这样的生活了。

对她看似恭敬,实则低垂的眉眼里全是对她邪肆觊觎、蔑视鄙夷的下人。寂静阴森,仿佛幽冷冥府一般的谢家。欺瞒她,抢占她,禁锢她的两兄弟。

鬼也好,人也罢,最好快些争得两败俱伤,头破血流,两个人都早日死了才好。

奚依儿神情柔弱无依,心中却恶毒不已的想到。

…………

谢府的祠堂建在偏僻的别院,人迹罕至。不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入街道上,很适合用来做—些不便被外人发现之事。

鲜血溅了半个祠堂,一串血洒在谢望疏的衣襟前,男人面无表情,几滴血珠溅到了他的眼中。谢望疏微微闭了闭眼,那滴血就渗入眼白,化为了—颗红痣。

谢望疏将这些陪葬的“纸人”堆叠好,在祠堂中升起了火。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,—股奇异的梅香飘荡在祠堂内,这世间怎会有他这样为兄长着想的弟弟,特意废了这许多工夫,烧了这些纸人,到底下伺候他。

兄长,若是你也感念我的好心,就要学会知恩图报,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妻子,欺辱折磨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