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没有在门厅继续逗留,而是撑开伞,跟着一旁的司机走进了雨幕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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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凝推着自行车,走向了一处老小区隔壁的筒子楼,这里是本市的城中村,短租房很多,挤着许多家境贫困的人——比如祁凝自己。
走到楼梯边时,祁凝把自行车单手提了起来,拎着一步步上楼,光看她单薄的身体,很难想象到她能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这里并没有走廊灯,祁凝在黑暗中走了很久,才在一扇生锈了的房门前站定。
房门上被人泼过几次红油漆,依稀还能看见诸如“还钱”或是辱骂的字眼,就连门把上也被人涂上了颜料。
进门后,一股腥臭的酒味就扑面而来,祁凝面不改色地关上了门,把自行车和雨伞靠墙放好,又从口袋里取出被叠成了一个规整小方块的布料,把它妥帖地藏好。
做完这些,祁凝打开了家中的每一扇窗,把酒气多少散了一点出去,其间她经过了某个躺在地上、不省人事的中年女人,却熟视无睹没有管她。
祁凝在昏暗的环境中做饭、进食、洗碗,进浴室洗澡前,她把一碗冷透了的面放在了女人的面前。
“吃饭。”她的声音很冷漠。
女人一动不动地躺着,只有起伏的胸膛还能证明她活着,祁凝看了一眼,没和她多说半句话。
热水需要钱,所以祁凝家并没有装热水器,她听着窗外不停歇的雨声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和苏念年相处的一点一滴。
从浴室中出来后,祁凝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冰冷的水汽,她拿起换下的衣服准备清洗,却从口袋里摸到了一块方形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