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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盛菏中间隔了一个位置,郁兰汀坐在沙发的那一头,盛菏听见声响声恰好转过头来,郁兰汀也正看着她,眼角隐隐下敛的走势本来会让这个人显得冷冽,此刻在盛菏眼中却带着笑意上挑。

于是冷冽沾上温度,变得温柔。

“盛明明,你从来就是特殊的。”

盛菏没受过什么苦,从小身体很好也没生过大病,父母长辈们都很爱她,出了家门后有郁兰渚和顾盈这帮朋友们帮衬。蜜罐里泡大的孩子,本来没受过多少挫折,不讲理智地跟人撒个娇应该是常态,她私底下却比谁都倔,咬着牙从来都不肯服软。

好像唯有到郁兰汀面前才像是变了个人,把裹着石头和水泥的外壳褪下来只留下内里的柔软和脆弱。

也会撒娇,也会蛮缠,也会不讲理。

而郁兰汀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包容她,无声地接住盛菏的所有情绪。

盛菏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,手脚并用地爬过去,低着头缩着脖子从郁兰汀拿手机的胳膊下钻进去。郁兰汀没说话,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盛菏缩在自己怀里。

盛菏的脑袋倚着郁兰汀的肩颈,抓着郁兰汀空闲的那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,好像整个人都被郁兰汀圈进怀抱里。

郁兰汀的视线从邮件中短暂地移开一小会儿,看见盛菏把自己照顾地很好,就无声笑了一下。

盛菏又摆弄两下腰,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,这时候也才意识到郁兰汀对她的默许。

她犹豫两秒,戳戳郁兰汀搭在她肚子上的手背。

郁兰汀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起:“怎么了?”

明明姿势是自己选的,也知道这样的距离足够近,然而真的从声音判断出到底是怎样的近距离后,盛菏还是下意识抖了抖耳朵,脸也不争气地开始飘红。

但她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,问郁兰汀:“你说,这样算不算也是一种有恃无恐?”

郁兰汀应该是在回复信息,盛菏原本以为她不会在第一时间回答,然而在打字的那只手却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