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得近了,又是空气不比户外流通的室内,盛菏才从郁兰汀身上闻见一股淡淡的酒味。今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一点酒,除了实在不太喜欢酒的盛菏独自霸占整瓶可乐。
“你坐吧。”闻着酒味,盛菏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。
可能是意识到了,郁兰汀低下头闻闻自己。喝酒的人都是闻不见酒味的,她复又抬头,表情很奇怪:“我身上的味道大吗?”
盛菏摇摇头,她盯着郁兰汀,手也下意识伸出来,却不知道怎么说。
但是郁兰汀知道了。她眉目舒展轻轻一笑,在玄关暖色的灯下显得别样温柔。
“不要担心,明明。我没有喝醉。”
盛菏对郁兰汀的大部分印象还是在六年前,那时候郁兰汀也才大四,还不到需要喝酒去应酬的年纪。
但盛菏还是看着她,担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。
“你需要喝醒酒药吗?”不喝酒就不太清楚要怎么照料喝醉的人,醒酒药和醒酒汤可能是这时候的唯一念头,就像是不学医的人看见别人受伤,第一反应也是能不能喷点云南白药。
需不需要?能不能?这类语气本身也表现了发问人没有能够处理好这件事的底气。
可是她还是毫无保留地想要一试。
郁兰汀忽然揉盛菏的头,在盛菏还没有抗议之前,说出自己想说的话:“怎么这么乖啊。”
盛菏:“?”
她抬头看郁兰汀,头发被郁兰汀揉地有点乱,头顶上还翘起来一搓,然而她自己没有注意到,还用一种自以为是大人的语气无奈道:“所以还是喝醉了吧。”
郁兰汀还真没醉,又不是在商业局上,家里聚餐没人死命灌她,因此也就喝了那么两三杯,谈不上醉。但是出国六年,她参加的酒局不算少,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盛菏这样,在她喝完酒之后跟她说你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