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,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岑易走了,一眼都没有回头。
知茗呆望着对面的空位,无力的垂下手来,自己又搞砸了
她摸着颈上吊着的戒指,其实自己根本舍不得摘,但凡刚刚岑易再慢一点,自己的伪装就要被撕开了——
四年多少个日日夜夜,每当撑不住的时候,都是靠着枚戒指挺过来的,自己不算个坚强的人,但只要想要岑易,想到曾经有那样一个好的女孩深爱过自己,知茗那颗凉透的心,就能寻回些温度
这也是为什么选择京北的原因,她想死,但又不想死或者是想在死之前再看看岑易,亦或假如某天真的撑不住了,也可以离她近一些。
岑易心情差到极点,一路上不是骂前面的车太慢,就是骂后面的车太快超自己的车。
直到回家,她的情绪才终于冷静,知茗为什么不肯说?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?岑易手捏着眉心,她后悔了不该发脾气,不该逼知茗。
另一头,回到家的知茗把自己扔进沙发里,满眼疲累不堪,她拿出手机,点开银行app,里面的钱是这几年自己攒下的。
她数着上面的零,重重叹了口气,还差好多
那年知利军转院到申市后,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绞费,知茗知道那是宁嫄,她有想过拒绝,但化疗跟靶向药的费用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,卖房子的钱又全还了外债,小叔那边前前后后也帮了几十万,于情于理都已经仁至义尽
当时的她太需要这笔钱了。
知茗到现在都记得自己站在病房前的场景,她一手握着费用清单,一手握着银色门柄,知利军在里面浑身插满管子,明明疼的死去活来,却因为气虚体弱而唤不出声。
曾经那么不愿跟金钱沾边的自己,最后却事与愿违——
该怎么跟岑易说?怎么说好像都那么苍白
即便是那样的情况,那样的身不由己,可拿了就是拿了,知茗不能狡辩。
只是,这一切对岑易不公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