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后,岑易初三,如同往常的每个周六去找方亚舒一样,那次她却扑了空。
被方亚舒的父母告知方亚舒不在,可当她站在楼下往上看时,书房窗户前站着的人,明明就是她,岑易试图想再看清一些,窗帘就被拉上,人就不见了。
当时的她有些奇怪,但她太小了,根本无法洞察背后的真相,直到在爷爷家吃饭,有次大人们提起,一惯称赞的口吻全都变了,甚至勒令自己不许再去。
岑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一定是很大恨不得了的事情,否则爷爷不会用那种语气说话——
‘这么好的姑娘,怎么就做了那样的事?可惜了’
再后来,一直有各种流言,到方家搬走,才算彻底断开。
“那年事情被家里知道,我爸我妈都劝我,他们把我锁起来逼我分手,可是我跟她十几岁就在一起了,我离不开她,除夕夜的之前我父母下了最后通牒,我没妥协,之后我就彻底离开家了很抱歉,当时没办法告诉你。”
方亚舒语气很轻,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,但岑易知道,越是轻飘飘的不在乎,心里就越痛,出柜跟离家,无论哪一样都足够压垮一个人,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
“该抱歉的是我,在那样的时候没能帮到你。”岑易觉得她没变,脸上笑容还是跟当年一样“你不怕吗?”
“这有什么怕的,我有她陪我。”方亚舒问“岑易,你应该还没有谈过恋爱吧?”
岑易“”
“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,就会知道,再害怕的事情跟离开她相比,都不足为道。”
看着她们携手离开,岑易长久以来的阴影被撕开豁口,那些黑雾顺着豁口向外疏散,炙热的阳光,透光缝隙,细细密密的照入,那些压着她喘不过气,不知道该走开还是该继续的情绪,似乎都没有了烦恼的必要,只是她还需要时间消化,但肯定会是朝好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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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里,文艺部搞了个舞会联谊,敬瑶从当初的新人也变成了老人,四处为联谊做宣传拉人,用她的话来说,这是肥水不留外人田,好东西当然要先紧着自己的姐妹们,从来不回宿舍,难得回来一趟,思想工作就做没完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