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站再破旧,也是中心地?带,王珊不仅把自己流放到小城,还更?加狠心地?扔远了一点,把自己扔到小城最远的贫困村里,远到没有公共交通,只?能租大巴车。

方知乐打了个?哈欠,找了辆看起来最贵的四面不漏风的车,操着一听就不是本?地?的却很?糙很?接地?气的自家乡音,说出自己的目的地?。

“小娃娃,你去上坟呀?”司机正脱了鞋把浇翘在车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。

方知乐绕过抱着大包小包甚至包多到放不下堂而皇之扔地?上挡路的前三排,屏着呼吸在最后面坐下,期间只?是淡淡地?“嗯”了一声。

司机说,“一听你就是从小就出去的,那个?村子穷得很?,基本?上没有年轻人喽,这个?时候回来的基本?都是上坟的。”

从下了高铁后,方知乐的心情始终不太好,她临时找了个?酒店睡到早上六点,又马不停蹄地?步上“寻找王珊”的路。

这是她倒的最后一趟车,还有两个?多小时就能见到王珊。

车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味道,像是很?久没清洗的布,各种?味道的灰尘混杂在一起,即便隔着一层医用口罩,也难以抵挡。

又过了半个?小时,司机拉到足够多的客人,车厢在摇晃中驶远。

方知乐也在摇晃中昏昏沉沉地?睡了过去,再睁眼,眼前已经没了水泥地?,遍地?都是空旷干裂土地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