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瑜是被一阵争吵声闹醒的。
准确来说,也不算太闹人。
争吵的人说话很轻,像是刻意压低了音量,只是话语里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冷漠与刻薄,即便是透过薄薄的门板,也一字一句清晰无比。
“方家那个儿子是个蠢的,设个套让他投资,等他手头现金不足的时候……”
“……你不想动方家,你想动谁。”
“郑家更难。”
“我不认为我们是在同样冷静的状态下谈论问题。”
“认真建议,你需要找一个精神医生看看。”
“现在觉得我精神有问题,当初怎么不离婚呢?”
“你说话的逻辑真的很混乱。”
又在吵。
叶瑜睁着眼睛躺在枕头上,闭眼睁眼,都能幻想出父母面无表情地坐在两边,心里已经要气死,恨不得一拳头抡到对方头上,面子上还克制着那点体面,用最绝情最伤人的话语互相攻讦,亲手撕开对方一层又一层的伤疤。
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力行,教导叶瑜怎样用言语杀人。
叶瑜忽然感到好疲惫。
她起床收拾自己,努力了好几次,都没能从沉沉的疲惫中缓过劲来。
她推开门出去,路过客厅的时候,叶父叶母叫住了她。
“去哪里?”叶父冷声问。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,父母在这里呢,连声招呼都不打。”叶母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