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一路被抱着上楼又穿过长长的浮雕画廊,最后被脱去斗篷外衣和小鹿皮靴放到床上的时候都没醒,只砸吧了一下嘴巴,翻了个身揪住枕头继续睡得香甜。
卡琳娜从女仆手里接过温热的湿毛巾,为她轻柔擦过脸和手,吻了吻伯恩的额头,替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。
回到主卧,浴室的门关着,里头静悄悄的。卡琳娜有些担心,走到门边唤了一声。
下一刻浴室门就打开了,公爵走上前摸了摸法师散发着湿热水汽的侧颈,拇指和食指抚在她颊侧,中指摩挲按在她耳后。
“怎么样,好些了吗?”
卓尔好似已经清醒过来了。
她笑着把卡琳娜的手拉下来亲了亲,让开了浴室的路,“没事,我的酒差不多已经醒了。”
等公爵洗漱完擦着头发出来,却发现在被她特意调暗的卧室灯光下,法师并没有像答应她的那样先上床休息,而是披着睡袍坐在靠近主卧露台的软垫靠椅上等她。
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,圆月升上了高空,露台上靠近卧室的半边围廊落下了一层阴影,只有白色大理石雕花护栏还沐浴在莹白月光之下。
卧房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没关,晚风吹进来撩起卓尔半干微湿的披肩碎发,室内那一点昏暗的灯光,只够刚好照亮公爵爱人的一点轮廓。
卡琳娜走上前,用手腕圈住法师的脖子,面对面屈膝跪坐到了法师腿上。
但她穿着睡裙不方便,腿岔分的幅度不能太大,卓尔便伸手托抱住了她的腰臀。
公爵知道酒醉半醒时的难受状态,她抵额贴住法师,柔声问:“难受睡不着么?”
卓尔摇了摇头,“就是有点头晕。”
言罢,法师抬起眼眸看她,“妮娜,陛下快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