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惊鸿每次给疗养院打钱的时候都会在想,如果当初姥姥没有带走自己,没有这般劳心劳力,会不会更健康长寿一些?

阮惊鸿说这些的时候,一直都低着脑袋,她怕自己一旦瞧见温瑾的反应,便会失去坦白一切的勇气。

将自己的不堪如此细致地剥开给最在意的人看,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
尤其是当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,感觉便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“所以,即使是这样,温老师也还是想要一个名分吗?”

温瑾静静听着怀中的小家伙回忆完那段辛酸往事,觉得又荒谬又心疼。

原来这便是她如此“不开窍”的原因。

或许迟钝内敛只是她在恶劣环境下形成的应激保护色,即使是她本人可能都未意识到这一点。

人生在世,本就可能遭遇各种不顺,哪有什么天煞灾星带来厄运?

封建迷信真的是害死人,初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小孩,什么都不懂,怎么可以将各种不顺怪罪到她头上?

她双手捧起怀中小家伙的脸蛋,迫使她的目光直直看向自己,一字一句道。

“就算是这样,我也还是想要一个名分。

“我很早之前便想讨要这个名分了,很想很想要。

“我很贪心,这会儿可以先只讨一个女朋友的名分,但是将来还想要讨更多的名分,等到软软愿意给我的时候。

“我希望以后的日子,都可以与软软在一起。

“我从小命就很硬,任何厄运撞见我都得乖乖散去,所以软软跟我在一起,不需要有任何顾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