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云旗话刚说完,手便碰上了萧一瑾的大腿内侧,这不碰不知道,一碰吓一跳,湿乎乎的蹭了一手,抬起一看全是血——
萧维丞望着那手上的血,顿时心惊肉跳起来,饶是自己这般行军打仗的糙汉子被磨成这样都受不了,她一个姑娘家的,连着数十日的奔波,是如何挺到现在的啊?!
“这傻姑娘为了找你,真是连命都不要了。”
再瞧一眼身边的蔡云旗,满眼通红的紧咬着牙关,想到那日她说的话——
“若娉娉有事,我绝不独活。”
不知为何倒觉得自家妹子此番值了。
虽说是亲哥哥,可毕竟男女有别,伤的地方又在大腿上,萧维丞不便留下,吸了吸鼻子,沙哑喉咙道——
“你快给她治伤吧,我、我出去了。”
一出去,萧维丞的哭声就控制不住了。
蔡云旗在营帐里听的清清楚楚——
望着行军榻上这个迷迷糊糊满嘴喊疼的萧一瑾,心里如同刀绞——
“你怎么这么傻啊,若真有个好歹,你让我怎么活——”
腿上的衣物被血都浸透了,有些地方干了湿湿了干,蔡云旗拿着剪子的手,扬起了好几次都没成功——
蹲下身子,望着那憔悴的面容,蔡云旗轻声说道——
“不疼了,不疼了——”
话罢终于是‘狠心’的下了手,衣物沾粘连着肉皮往下撕,蔡云旗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着清水一遍遍的擦拭,却还是把1她1弄1疼1了,干裂的伤口,再一次流出鲜血,蔡云旗用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,末了又往上面洒了许多田七粉,紧跟着便用细布小心翼翼的裹好。
看着那地上沾满血迹的裤腿,蔡云旗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,倘若再让她来一次,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。
第一次发现,自己竟然这样怕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