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封来自雁南的信。
字里行间,填满芙玺年少的惶恐。
她杀了很多人。
凡阻她变法的,抄家灭门,没一个好过。
她在信里问师父,我是不是一位好王?
柴青回她,是否是一个好王,要问王治下的民。
之后,芙玺从民间走一趟,坚定变法的决心。
走访九州的过程,柴青为她举荐不少有见地的能人,能人入雁南,享金银,若能为王解忧,赐高位。
这一年,过得很快。
深秋时节,柴青才灭了银山十八寨,安顿好山下百姓,喝了农家自己酿制的碗烈酒,趁着微醺酒意,甩开两位护法,独自前往溪边漫步。
落叶缤纷,有胆小的鹿跑来饮水。
怕吓跑谨慎的小动物,她及时止步,放轻呼吸,感受山风拂面。
一双手从背后探来捂住她眼睛。
熟悉的香味自耳后飘来。
柴青心脏一颤,心悸连连。
她一动不动,嘴唇张合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身后之人轻笑:“听说银山十八寨坏事做尽,来此送他们一程。”
“来了这,发现被我抢先了?”
“是啊,柴大盟主义薄云天,早非昔日春水镇猫憎狗厌的坏种,如今说到柴盟主,谁不得夸一句大英雄、大豪杰、大女人?”
恭维话柴青这几年听得多,还以为已经听得麻木,早不稀罕。
现在她才发现,她只是不稀罕别人说,绛绛若来夸她,她乐意之至,猫尾巴都能兴奋地翘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