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青与姜王有仇,血海深仇。
仇人的女儿入燕,不上赶着找事就算她心善。
可和亲队伍涉足小镇的动静确实大了点。
她也确实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。
千人护送的长队,士兵身穿战袍,手持长矛,整齐的踏步声令人怀疑姜王出动了一支精锐。
天在下雪,车辙行过小镇长长的青石路,碎雪被碾开,化作薄薄的一层水。
人们争先恐后地踮起脚尖。
“公主!”
“公主!”
烦死了。
绣着“姜”字的旗帜随风飘摇,隔着好一段距离,哪怕看不清,柴青心底还是涌出一股强烈的戾气。
对。
戾气。
想搞破坏。
想发疯。
她眸子晦暗,咬着后槽牙,半晌抑扬顿挫:“姜公主,燕王妃?”
呵!
风雪刮过,屋顶不见人影。
乌泱泱的人群里柴青裹在身上的棉袄换了一种颜色。
绿油油的,像春日长在田间的麦苗。
透着生机和滑稽。
人潮拥挤,柳眉眼尖地瞥见她,看她这身新鲜的打扮,就知道这人又要使坏。
她摆出看热闹的架势抛去一道媚眼:不是说不来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