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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都很向往修仙界,但是母后不愿我修炼,今日才来此,想……我想拜师,还请仙长收我为徒。”皇甫宇磕磕绊绊说着,他跪拜的方向是向着商黎的,这话自然是对商黎所说。

江幼贻听言,心中郁结,想用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收买商黎,算盘倒是打得很响:“我师尊不收徒了,你还是把这些垃圾收回去吧!”

皇甫宇向商黎磕头:“请仙长收我为徒。”

江幼贻倒是不担心商黎会收徒,她可是记得商黎设定的人设里只有她是唯一的徒弟,只不过头一次被人如此无视,她又怎能忍住不发怒,当即便挥袖,一道强风将皇甫宇掀翻,掉入一旁的池塘里,溅出一片浪花。

宫人一惊,纷纷跳入池塘向不会水的皇甫宇游去,江幼贻冷眼旁观,看着皇甫宇在水中挣扎,几次沉沉浮浮,终于还是被宫人给救上了岸。

江幼贻本以为皇甫宇会因此打退堂鼓,却未曾想到此人只是咳了两声,就着湿漉漉的衣裳又坚定无比地跪在商黎面前:“还请仙长收我为徒。”

江幼贻气炸了,她干脆踹了商黎一脚,目光瞪着,看起来特别地哀怨。

商黎放下书:“我的确不收徒了,不过可以举荐你入道玄宗,今后不管有何成就,全凭你自己。”

“多谢仙长。”皇甫宇拜谢后,让宫人把东西都留下,然后才行礼告退。

江幼贻更不开心了,闷着气又坐回台阶上,她其实是想让商黎彻彻底底拒绝对方,而不是引荐人去到道玄宗,况且修仙界那么多宗门,又为何非得是道玄宗,她总有一种预感,此人绝不是善类,这种感觉也一定是九凤在提醒她什么。

商黎好像是意识到徒弟不开心,走到江幼贻面前,颀长的身影遮住烈日,投下一片阴影,问:“不开心了?”

“没有,只是未曾料到师尊因为一些珠宝就轻易举荐别人去道玄宗,遥想当年,我可是辛辛苦苦打败数百人夺魁后才入的宗门,早知如此,我也该送些珠宝给师尊,也不至于走了那么多弯路。”江幼贻阴阳怪气道。

“还说不气?”商黎用冰凉的指尖划过江幼贻鬓角几缕落下来的发丝,然后挑起她的下巴,看着她逐渐晕红的双颊就倍感有趣,说,“即使我不举荐此人,以他的资质也能轻易入别宗,倒不如放在眼下看顾来得好。”

江幼贻心慌,赶忙拍开商黎的手,这才好受了点,她觉得商黎这番话有点怪异,疑惑道:“师尊怎知他的资质,又为何要放在眼下看顾,难道师尊一早就认识他吗?”

商黎弹了一下江幼贻额头:“和你外甥一样,问这么多问题,我该如何作答?”

江幼贻撇嘴,不可置否。

“二十\七大修仙家族,每个人的资质好坏其实我都有所了解。”商黎只能说这么多,更多的事她只能慢慢去改变,“如此回答可满意?”

“不满意,师尊还没回答为何要看管此人。”

商黎无奈,她出神地望着皇甫宇离开的方向,在生前,此人是入了万鬼宗,而跟着江幼贻从小长大的茵曼就是死在这人手里,但此人不是罪魁祸首,幕后究竟还有谁,商黎也不知,她更不知道把人送去道玄宗又会不会引来旁的祸端,又会不会断了幕后主使者的线索,所有的事都被打乱,向来成竹在胸的商黎也多了几分迷茫。

“为了你姐姐也得看着此人,皇甫宇若去了道玄宗,以皇后一派为首的下臣自然会转投你姐姐,而皇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,束手无策。”

江幼贻眼前一亮,若皇甫宇去了道玄宗,皇后必定投鼠忌器,且一旦入了宗门,轻易不得回人界,更别提继承皇位,简直就是一石二鸟。

江幼贻没想到商黎处处为自己着想,方才的怨怼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便是深深的愧疚,她感动道:“是我误会师尊了,师尊处处为我着想,我还天天和师尊置气,是我的不对,对不起。”

商黎指着石桌上的珍宝问:“那我现在可以收了这些东西吗?”

江幼贻:“???”

她真情实感道歉,商黎却只惦记这些珠宝,难道不应该说一句没关系,然后二人一如既往地和和美/美?

江幼贻幽怨点头,看着商黎收走珠宝。

这几天,商黎也收了不少东西,却从来不见商黎拿出一样佩戴,平日里用得最多的也是江幼贻送的茶杯,就和那些收藏家一样,只喜欢囤,不舍得用。

次日,也不知道哪个大嘴巴,又或者大皇子身边有皇后的人通风报信,总之,皇后带着人急匆匆来找商黎,并且带了一堆珠宝,表示让商黎不要写举荐信。

江幼贻怕商黎被珠宝蒙蔽双眼,赶忙拒绝了,皇后好说歹说,江幼贻只答:“即使师尊不写举荐信,大皇子还是有旁的办法进入宗门,皇后娘娘与其来劝说师尊,倒不如劝说大皇子打消念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