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妃娘娘只是欠身,算是给了回话便不在理会皇甫晋,江幼贻左右瞧着两人都不愿搭理彼此,像是小两口吵架一般,谁也不愿先低头。
皇甫晋叹息,问陈贵人:“轩儿人呢?”
陈贵人说:“小皇子出去玩了,此时应该在后花园和宫人蹴鞠吧!”
江幼贻诧异,没想到此人说的是真话,并不是在敷衍姐姐,她稍感疑惑地看着姐姐,姐姐只是意味不明笑了一下,没有多言,以姐姐的聪明才智,若真想见儿子方法多得是,却偏偏选了最简单的方式,就好像料到今日见不到小皇子,却还是来陈贵人这边要人。
江幼贻是第一次看不明白自己的姐姐在想什么,似乎一夜之间,所有人都长大了,自己却一如既往,初心不变,为了姐姐千里迢迢赶过来撑场子,但姐姐又真的需要吗?
江幼不知道,也不愿多想。
“二位仙长既然是爱妃亲人,便由爱妃安排住处吧,今日之事虽是误会,不过这里毕竟是后宫,还请二位仙长不要随意走动。”皇甫晋说,“陈贵人,待会你把轩儿送去爱妃那里小住几日,待仙长离开后再接回来。”
还不等陈贵人应下,忽然有宫人匆匆忙忙跑来,看见皇甫晋也在,顿时吓软了腿一跪,哆哆嗦嗦说:“娘娘,圣上……小皇子……不慎落水了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
皇甫晋大惊,顾不得江幼贻和商黎在场,和江幼清急忙往后花园跑,陈贵人早就吓得瘫软在地,还是一旁的宫人把她给扶起来,才不至于太过失态,慌张地跟在队伍后头。
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,所有的巧合混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,江幼贻闷着声不说话,心里已经有猜测,却不愿去多想。
商黎说:“不必想太多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,即便你姐姐变了,那还是你姐姐。”
江幼贻笑了,的确,不管姐姐如何变,那都是从小疼她的姐姐,这一点是绝不会变的:“那我们跟过去瞧瞧。”
“嗯。”
江幼贻和商黎脚步快,不一会就到了后花园,皇甫晋在池塘边找到昏迷的小皇子,太医正在为其把脉,许多宫人都跪在一旁,把身子压到了地上,他们听到皇甫晋震怒声后吓得直发抖,惶惶不安。
“一群废物,拖下去杖责一百。”皇甫晋抱起小皇子,带回自己的寝宫,命人给小皇子换了衣裳,好在救助及时,小皇子只是吓晕过去,并无大碍。
江妃娘娘坐在小皇子身边,不哭不闹,只是静静地给小皇子擦拭未干的头发,皇甫晋站在一旁,几次张嘴,但又见江妃娘娘不理他,只好嘱咐宫人好生照料。
皇甫晋来到寝宫门口,见到跪地不起的陈贵人就气不打一处来,说:“孤把小皇子交给你照料,便如此不上心?”
陈贵人不知该如何反驳,除了哭便是哭,生怕受到牵连,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,江妃方才为何说了那番话。
她有心投靠皇后,的确对小皇子不上心,还屡次刁难江妃,却从来没有想过,万一小皇子出了事,她岂能有命活,所以从一开始,皇后不会信她,反而会借她的手除掉小皇子,她早就被绑在江妃这条贼船上,却还妄想求得皇后庇护,当真是傻。
“轩儿既然只是受到惊吓,此事便算了。”江妃娘娘走到门口,神情说不出的萧冷,“陈贵人,日后轩儿再出事,你应当知道后果。”
陈贵人磕头拜谢,她不蠢,江妃的意思已经很明确,小皇子是她安身立命之本,也是江妃交于的信任,自然不敢把话讲太明显:“多谢江妃娘娘,我知道错了,以后定会好生照料小皇子。”
皇甫晋皱眉,刚想说什么,江妃便回了屋里照顾小皇子,全然把他当作空气,他气得一甩袖,带着宫人去了书房批阅奏折。
陈贵人这才起身,诚惶诚恐走到江幼贻面前说:“仙长,方才的情况您也看见了,我陈安安日后定会听从江妃娘娘的吩咐,能不能请仙长把解药给我?”
江幼贻笑道:“解药在姐姐那边,日后你表现得好,姐姐自然会给你解药的,今日姐姐也受惊了,解药的事你日后同姐姐商量,你先回去吧!”
“好。”陈贵人无奈离去。
江妃摸了摸小皇子额头,还好没有发烧,因为天热,她命宫人准备了许多冰块放在一边降暑,又命人备好果茶放在桌上,等忙活完后方才静静坐在江幼贻身边。
她先是看了一眼戴着白面纱的商黎的说:“这位便是韶华真君吧,当真是闻名不如一见,清雅脱俗。”
“过奖了。”
商黎对江幼清不是很有兴趣,目光一直在房间里的瓷器和金器上,江幼贻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商黎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,每回见到商黎视金如宝的样子就觉得很不可思议,毕竟商黎本人看起来更像是两袖清风的高洁莲花,和庸俗的金银沾不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