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幼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她做了一个很长且让人遍体生寒的噩梦,梦里,她独自一人站在主殿前,一旁的陈兰欣控诉她残害同门,因为现场的凶器正是她的发簪,上面还涂了迷幻果的果液。

证据确凿,江幼贻无力辩解。

商黎也不信她,将她罚去道场举着戒尺跪着,这一跪便是七天七夜,四周来来往往的同门看见她无不嗤笑,无不幸灾乐祸。

他们的目光,他们的诋毁,都让她透不过气,像是无数道枷锁将她牢牢锁在这里,她无助且彷徨,不管茵曼如何向商黎求情,商黎也无动于衷,来来回回只问:“可知错?”

可她仍旧倔强抬起头,来来回回也只道:“我没错,他要杀我,我自然要他不得好死。”

她跪到腿没了知觉,无论风吹雨打,她都未曾低过头,她是骄傲的,在族里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一声重话,更别说罚她了,父亲也时常教导她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”,所以她没错就是没错,跪到死也是没错。

那天,天在下雨,和她屈辱的泪水混合在一起,终于,江幼贻撑不住,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。

再次睁眼,江幼贻昏昏沉沉坐起身,有那么片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她抬手拭去眼睛湿润,看见自己在炼丹房里,才稍感心安,只是梦里的委屈一时半会间还散不了,她只觉心里闷得慌。

尤其是梦里的商黎看起来非常疏离,很难亲近,江幼贻皱眉,有点费解梦里的商黎和现在的商黎仿佛判若两人。

“天道究竟想告诉我什么?”

天道总断断续续让她体验生前的人生,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,和亲身经历没什么两样,还不如让她多梦一点什么地方能有天材地宝呢!

“遭了,我的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