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总有人拿这件事来试探他呢?

他说不喜欢他的父亲就不会娶妻?

他说不喜欢,陆氏女就能不踏入王府的大门?

既然还是会发生,这些话说出来除了让人不快毫无益处。

周记淮生下来就没见过的他的生母,这个在旁人看来温暖庄重的字眼,对他而言没什么特别的。

甚至他这样称呼起来的时候,陆氏的反应比他还大。

陆燕芝的神情成功的叫本来只是客气一下的周记淮留下了这个称呼,他一点也不介意当着陆氏的面这么称呼她。

“没有,王妃她很客气,只是这几日怀着弟弟辛苦,父亲很挂心。”

怀康帝捏着的棋子没有落下去,:“是啊,她还怀着孕。”

这个孩子,叫长安担心坏了。

怀康帝的心情有些复杂。

他倚靠周重邛许他高官厚禄,又确实心中有愧,在人重伤垂危的时候,他甚至愿意强硬的公布周重邛的身世祈求苍天庇佑。

但人活着的时候,他身为一个帝王,又忍不住猜忌,权衡。

更何况,他养育了周记淮数十年,若是猛然将人彻底的还回去,看他们父子亲密无间,怀康帝哪里舍得?

但他又确实不愿意周记淮被冷落。

就如分封世子的事。

周重邛没提,怀康帝也未提及,这件事就是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小刺,肉眼不可见却又确实存在,隐秘的扎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