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这时奚昕然睁眼,若就能发现他那所谓伤腿根本就是假装。
哪里有什么伤腿,不过是他与三皇子商量的计策,就是为了上太子放松警惕罢了。
起初没想着瞒她,不过后来觉着,这样瞒着她也挺有意思的。若非如此,哪来今日。
许是梦中感到了局处温凉,奚昕然翻了个身,整个人便滚到了榻里,原本压在身下的淡色寝衣早就被搓磨的不成样子。
祝珣顺手拿过,恰好,一抹血色再次入了他的眼。
淡色的寝衣上,一抹不深不重的血色绽开了一朵花,这回二人身底无白帕,不知这寝衣何时被压在了她身子底下,就此承了二人痕迹。
红色扎目,很快,那抹熟悉的黑意再次朝他袭来,这次甚至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。
与以往不同,这回仅是眼前一黑,却没伴着那股几乎可以要人性命的杀人之感。
待黑色退去,重重画面再次于她眼前叠起。
【冬日白茫,雪落瓦檐。
阳光甚好,照的地上满铺的雪粒子透着晶亮的光,白闪处有些刺目。
房内燃了碳火,偶有噼啪之音从碳笼中迸发出来,明明火势甚旺,祝珣仍觉着异常阴冷。
古怪的是,他见着另外一个自己躺在床榻之上,脸色黑紫,奚昕然亦站在他的榻前,一眼不眨的望着她,身侧所站之人,是李素清。
不同现今奚昕然整个人荣光饱满,眼前的她似变了一个人,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,面未着妆,红肿的双眼,似才哭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