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昕然有些不耐烦, 自帐内朝他伸出手掌, 朝上,“药呢?”
“在柜中,我不方便,劳烦奚小姐下来一趟。”他仍是怨念深切地说道。
虽嫌弃他现今过于麻烦,不过的确是自己咬的,且现在还有求于他,也不得不听他指令,穿鞋下地,弯身去翻柜子。
好在药箱就在明面上。
将药箱好生放于桌案之上,自里面翻动几瓶药,瓶身以浆糊封着字,寻了两瓶出来,凑离的祝珣近了些,为他细细上药。
今日下口用了八分力,当真给他咬的不轻,虽未破皮,可却也留了一片深红,到了夜里便成了暗紫色,远瞧着有些吓人。
瞧着他的伤腿心中有愧,一时闹的厉害也没顾得的上,眼下着实有些过意不去,很是难得,她还是头一回主动认错:“不好意思,白天下嘴狠了些。”
随之便又跟了一句:“下次我轻点。”
“下次?”祝珣歪梗着脖子,感知她细手轻慢给自己涂药,药酒一入皮肤便觉伤疼,“你还想有下次?”
“说错了,不会有下次了。”她笑嘻嘻一顿,“待得父亲的事一结案,咱们两个人尘归尘土归土。”
“尘归尘土归土?”祝珣一双鹤目几乎立起来,不由歪头瞧他,奚昕然手上力道没把握得住,药酒塞正好蹭在祝珣脸上。
“别乱动。”她以指尖儿轻蹭下他脸上的药酒,谁知指腹一触上,立即被他单手攥住。
本就是昨夜窝了一肚子的话,加上今日她与梁盛轩的事,搅在一起,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人也乱了心神。
“怎么了?”奚昕然不明所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