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才一将人遣回她便后悔了,先前倒是粗心,忘记归路需得路过御花园,此地离太子东相近,更况那雨花阁。
昔日事端仍历历在目,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经了那样可怖的事,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,更何况故地重游。
此地安静人稀,奚昕然只得加快了脚步朝灯火明光处行去,谁料就在绕过一处水榭之时,正被一身影挡住去路。
“许久不见啊,奚大小姐,”那人悠声长调,带着几分挑衅,忙又有意改口,“哦,不对,现在应该叫你祝夫人。”
一阵夜风吹过,正吹的水榭下的石灯中蜡跳跃摇晃,打在对面太子的脸上,让人心底阵阵发寒。
那日,记得那日,他亦是这般腔调围在奚昕然身边转圈暗诱,对上这般无耻之人,还当真让人一时无法,心中怯意又起,奚昕然本能的朝后退了半步。
可就是这半步,更是露了她心底的惶悚在外,让眼前人得寸两步,又近三步。
见她不作声,太子眯起寒色双眼,笑意不达眼底,“祝夫人那日下手当真是稳狠准,我的眼治了好些日子才得以恢复。”
这算是他生平头一次在旁人身上的吃的闷亏,他事后不追究不是不想,而是无法追究,事情一起,毕竟不光彩。
可隔了这许久,他便也没什么顾忌了,因为人证物证都不在,谁又会相信一个罪臣之女所言所讲。
因此才会今日一入了宫便盯上了她,只待见她只身时现身一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