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我久都没出去玩了,”若在今年以前, 她是过的无比惬意自由, 可今时不同往日, “自打我爹出了事,我们家里每日都过的愁云惨雾的, 我整日都在为了我爹的事发愁, 哪有心思出去玩。”
可如今不同了,祝珣先前的一席话就似给了她无尽的信心与勇气, 她甚至觉着, 她爹很快便能恢复清白之身, 到了那时, 他们一家又可以团聚在一起欢歌笑语,就如同从前一样。
“总会好起来的,”她似唯有提到奚家的事才会这般黯然,祝珣心下不忍,宽慰道,“待过了这两日,七杀就会出发去寻那阿量,只要七杀出手,便没有寻不到的人。”
“他这般本事?”奚昕然不禁立目。
祝珣未答,只是对着她无比笃定的点了点头。
七夕宫中华宴,奚昕然却无心参与,不过这两个人一出现,便引了无数人的注目,京城内最具争议的一对夫妻,不免使得许多人来探看。
奚昕然虽名义上已嫁为人妇,但心态上却未曾改变,更多时候仍觉着自己是个未嫁的女子,可祝珣却明白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两个人,所以他行来这一路上,对奚昕然很是关照,不想让旁人非议了她去。
奚皇后宴上并未露面,她最近身子也的确不好,因了家中事宜也的确不想露面,到了宴上,奚昕然只是略坐坐,饮了几杯酒水,便瞧着坐于对面的李素清朝她挤眉弄眼,两个人挤目传神。
李素清给她使了个眼色,奚昕然心领神会,见着宴席上众人饮得欢乐,便趁乱离席,仅留祝珣一人留此坐镇。
两个姑娘一前一后离席,祝珣一眼便瞧出她定是跟着李素清出去说悄悄话了,也未再多问。
果不其然,待两个人出了宴殿,便拉扯到了一起去,寻了个背人的地方说话。
“太后前阵子身子不大好,我也一直脱不开身,一直想去找你来着。”奚昕然成婚的时候李素清没机会寻着她说话,直等了这次她入宫二人才头一次见面。
自打上回带她入宫,直到她成亲,一应变化太快,连连让人看傻了眼。
“我也一直想要找你来着,好在今日祝珣带我入了宫里。”奚昕然拉着她的手,见四处没人,这才放心说话。
“祝珣待你可好?”李素清一顿,上下打量她,衣着华丽,气色也不错,倒照比往日未显暗淡,心下稍宽,却仍不放心多问一句,“他没欺负你吧?”
若说那日沐浴算的话,那便是欺负了,可这种话,她如何对着李素清说的出口,也只能讪讪苦笑,“他还好吧,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她不想多谈关于祝珣的事,只忙转了话头道:“素清,你本事大,跟了你师父这么多年,是不是会抓鬼?”
“抓鬼?”李素清身子一挺,“你撞见鬼了?”
回想祝府中的诡事,奚昕然想着应当是府中有不大干净的东西,于是点头道:“前阵子我见着祝家老二,你是没见着他那张脸,脸上透着股子黑气,还发着青色,看着不人不鬼的,就像从前你同我讲的鬼上身!”
“真的?你真见着祝家老二了?”自打祝涵莫名其妙的病了,京中关于他的传言就没断过,也有人说他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,祝府中也曾带了些道上高人去瞧过,却始终一无所获,最后无法,只能被关看起来。
奚昕然抬头仰脖,稍扒开自己衣衽指了自己喉管处,“你瞧瞧,你仔细瞧瞧,这上面的印痕还没消下去呢,你是不知道,前几天,我险些被他掐死。我在池边同木香说话,他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,双手掐着我的脖子,最后若不是被人拉来了,只怕我现在都不在人世了。”
李素清凑过去细看,果真瞧见她脖子上有些淡淡的痕迹,有衣衽遮盖处还压了些粉,却不难辨认。
“掐的这么狠?”李素清忍不住伸出指尖儿轻触两下。
稍理了衣襟,奚昕然又道:“我想着,你不是会看这东西吗,你师父又那么厉害,不如你抽空来祝府里瞧瞧,瞧瞧他是不是中邪了。”
被那一次吓怕了,祝家老二对她来讲便是府里的一颗暗雷,不知何时又会冒出来,她并不觉着每次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死里逃生。
旁人或是不愿参与,可李素清最喜此事,光听着都觉着诱人,两只手掌于身前反复搓了两下,
“好啊,快带我去瞧瞧,越快越好。”
“一言为定,”奚昕然扯了她的手道,“我今日要去探望我姑姑,许久没见她了,就连我成婚时她也只命人送了礼物,却未露面,我有些放心不下。”
“好,你说的那件事,再们寻日子再议。”李素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