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亲的花轿绕了京城整圈儿,祝珣娶了奚昕然的事闹的人尽皆知,红妆十里,桃花遍地,不免也让许多昔日看不上奚昕然所作所为的对头暗觉可惜。
明明再过不久便能瞧着这位眼高于顶的娇作女零落成泥,如今有祝珣护着,便是保全了一世荣华,当真气差一口。
待花轿入了祝府大门之时正值吉时,奚昕然由祝珣迎下花轿举团扇遮脸,顶着满头珠翠缓缓行前。
团扇金珠玉贵,颇有分量,拿在手里久了,也着实压人。
正入府门时,喜娘将奚昕然的纤指放在祝珣掌心,她掌中湿凉遇上祝珣手中干热,倒不由让她指腹瑟缩一下,下意识想要收回,却提前被祝珣捏紧。
被头上凤冠压的不能大幅度抬头,隔着团扇,余光见着身侧人一身喜红,身量高大半个头,艳庆无双。瞧看不到他的神情,是否也同扇下的自己一般怨色满目。
与此同时,祝珣倒不似她所想的那样,满脸的不情不愿,相反,他此刻容光焕发,面上欢喜,看向奚昕然的目光十分温柔,与往日二人相见时根本不同。
此情此景,更是隐隐让他觉着似曾历过,当下,他更加确信二人又走上了前世宿命,或是以相同的方式结为夫妻。
二人于众目之下一路自府门行至祝家正堂,祝母早亡,祝相身缠病榻,长兄死于非命,二兄祝疯症
堂中无人可居主位,便请了祝氏一族现存最年长者坐镇。
二人在众多的祝福声中拜堂礼成,或在旁人看,这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郎才女貌。
直到礼毕,奚昕然才终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已成了婚的妇人,往后旁人或再提及她,总是会想到祝珣。
思由至此,便觉悲哀。
冠上珠玉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,她由喜娘搀扶着入了洞房,而祝珣则留在堂中招待宴上宾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