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靠得更近了,近到纪浠忱能看清南奚脸上细微的绒毛。
果然不愧是该世界的女主,这张脸,怎么看都是那么昳丽,挑不出半点瑕疵。
视线相对,转瞬即分。
南奚垂眸,下意识地蹭了蹭纪浠忱的额头,她张了张唇,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轻扬下颌用鼻尖碰了碰纪浠忱的鼻尖。
灰眸微敛,纪浠忱清淡的眸光再度变得晦暗不明起来。
几乎是钢琴家刻入骨子里的本能,纪浠忱手臂微动,手背上的青筋也变得明显起来,细长的手指起起落落,就像是在轻弹黑白分明的琴键。
钢琴的琴键像是用上好的暖玉精心雕制而成的,手感温热光滑,每一处都非常细腻,让人爱不释手。微凉的指尖沿着琴键依次轻滑过去,就连发出来的音质都让人惊叹,不觉感慨若是完整演奏出一首曲子又该是何等绝艳。
而好琴自然是要用好曲配的。
灵感突现,纪浠忱分心思索着到底该弹什么曲子才是最应景的。
奈何她的分心被南奚察觉,风水轮流转般,南奚轻轻咬了下纪浠忱的唇瓣。
纪浠忱终于回神,她下颌微动,极轻的笑了一声,同时灰眸中的晦暗又深了几分。
毕竟没人会喜欢在灵感突来时被人给打断。
纪浠忱偏了些头,唇跟着一偏,亲在了南奚唇角上。
南奚脖颈微仰,不自觉地吞了吞喉咙。
纪浠忱却往后靠了点。
南奚有些不满,抬眸看向纪浠忱,同时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点点移动,扣在了纪浠忱的后脑勺上。
她又想吻她了。
然而纪浠忱又往后退了些。
南奚的吻落了空,她不满地蹙起眉,像没讨到糖的小孩,润着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着纪浠忱微肿的薄唇,索吻意图不言而喻。
纪浠忱凑近,象征性地亲了亲南奚的下巴分散她注意力,然后伸长右手,勾住窗帘一角,“哗”的一声用力拉了过来。
其实窗帘拉不拉对房间里的亮度并没有太大的影响,只不过拉上的话对此刻的两人来说是构造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环境,也让房间里的暧昧气息往上升了好几个台阶。
意识到这一点,南奚将头埋进纪浠忱颈间,发丝下微露出来的耳尖早已红透,但她依旧没有收回环在纪浠忱脖颈上的手。
深吸口气,南奚吻了吻纪浠忱的下颌,还用指尖碰了下她的鼻尖。
灰眸微眯,纪浠忱抓住了南奚的手腕。
南奚的腕骨很细,捏着手里的感觉就像是在把玩一节品质上乘的玉笛。
说起笛子,纪浠忱还是会一点的。当然也只是一点,并不是很擅长,不过对于最基本的曲子她还是会吹的。
弹性极好的床垫微微下陷,寻了个空隙,南奚勾着手摸了好几下才将房间里的灯摁灭。
黑暗里,人的各种感观都会被潜意识的放大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,纪浠忱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话,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,而燎原之火,极其覆灭。
但要覆灭其实也不难,只要在它还是星星之火的时候及时熄灭就好了
也是在这个时候,纪浠忱幽幽叹了声气。
然后在南奚不解的目光中,她慢慢支起上身坐了起来。
在频率不一两道的呼吸声中,(是两个人的呼吸声,频率才不一致)明明才过去几分钟,南奚却感觉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