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行舟冷嘲说:“怎么,这就受不了了?你嘴里那位不懂事的孩子加诸在受害者身上的痛苦,可比这多十倍、百倍。”
想到还被关在拘留所的贺洵,齐峯暗暗握紧了拳头,方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了火,喃喃说道:“我是他舅舅。”
闻言,回想起他在录制上期节目时,那么护着贺洵,许行舟一点也不意外。
碰壁之后,知道刚才那条路行不通,齐峯当即换了方式,像个老父亲一般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:“贺洵是犯了错,但他现在知道错了。是真的知道错了,昨天晚上,他在警察面前,痛哭流涕地承认了错误。”
许行舟没说话,静静地看着他表演。
看他无动于衷,齐峯死死咬着后槽牙,能屈能伸地说道:“我求求你放过他,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以后肯定不会再那样了。”
许行舟神色冰冷,微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:“知道错了,所以求我放过他?你要不听听看,你到底在说什么。正常人知道错了,会怀着愧疚之心乞求受害者原谅。他不是知道错了,他也不认为他错了,他只是想继续待在娱乐圈捞金,仅此而已。”
被许行舟一语戳破心思,齐峯脸色唰地变了变,但他就是不承认,将心一横,直接给许行舟跪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,是我们这些长辈没把他教育好,我跪下向你认错。只求你看在他还年轻,如果进了拘留所,一辈子就毁了的份上,饶过他吧。只要你饶过他,你想让我做什么,我都答应你。”
他平时嚣张跋扈惯了,看到这一幕,陈导不禁大为吃惊。
但众人都只是冷眼看着,并没有任何同情他的意思。
“毁掉他的人,不是别人,而是他自己,以及你们这样只会包庇纵容的长辈。”许行舟对鳄鱼的眼泪无动于衷,凉薄地说,“何况,他仅仅只是拘|留十五日而已,十五日后,他又会重获自由,比起他未来漫长的几十年生命,比起他给受害者身体上和心灵上造成的伤害,这点惩罚又算得了什么。说来说去,毁掉的无非只是他继续在娱乐圈捞金的捷径。”
眼见他油盐不进,齐峯又唰地站了起来,露出气急败坏地的面目,准备放狠话吓唬许行舟。
然而,他才刚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,陆霜霆一道幽沉冰寒的目光扫过去,他又悻悻地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