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伍先!”
何户曹走上前,厉声喝问:“你妻子过年省亲,竟敢传我与陈尉曹有私,惹得他妻子上门叫骂,我与亡夫伉俪情深,岂能受此侮辱!今日特地带她过来与你对峙,你解释清楚就罢,解释不清楚,我带着人,把你家给拆了!”
伍厩啬额头浮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他从未在家中说过此事,更不要说自己那妻子呆讷至极,粗俗点说,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,怎么可能传人闲话?这就是栽赃!
可这事儿根本没法解释,尤其是陈尉曹之妻齐薇就带着人在旁边,撕破脸闹到这种程度,难不成还有假?围过来的人,绝对没一个能信他的。
这可真是百口莫辩!
伍厩啬紧皱眉头,袖子里的手都把亵衣攥得皱巴巴,他能卖人,却不能背这么一口黑锅!
做出一副生气的姿态,伍厩啬道:“我是听说过几回有人私下谣传,可从未把此事当真,也未与妻子说过,绝不可能说此等污言秽语,只不过……”
略微迟疑,伍厩啬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:
“她可能是回母家后,在城里听别人说的?”
“去你大爷的回母家听别人说的!”
出乎意料的是,何玄君还没有开口,齐薇就已经率先骂了起来,明明穿得那么贵重,可叫嚷起来,却如
乡下的妇人般粗俗:
“你那丑妻空房守多久了?[他心态太过于傲慢,总觉着何玄君不过是碰巧遇到了好时机,才靠着公公上位做了官吏,放十年前,也就是改嫁的命。
而随着她出头久了,对其背后的公公也开始不当回事儿,尤其是听闻对方现在已经老糊涂的厉害,半截脖子埋黄土里,快死的人了,哪有什么可畏惧的!
可现在,伍厩啬却突然想起来,那席老头子都十多年没当官了,能求个小吏已经是不容易,他哪还有那么大的脸,那么好的旧情,让何玄君升户曹?
分明是她自己的本事!
而此刻,他也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对方的本事如何。
谣言找不到人?没关系,逮住最好欺负,最不可能出力的那个,往死了逼,逼着他们反目,那些人能泼谣言,她为什么不能反诬回去?这两人必然已经准备好了合适的人,自己若是真敢应下,闹到县令面前,对方肯定能拉出一大堆‘证实’他诽谤的人来。
神仙斗法,他是真的不能继续再掺和了,总不能为了一顿酒,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吧?
伍厩啬深吸一口冷气,解释道:“这真不是我传的,是你下属俞文书!”
“不可能!”
听到这个名字的何玄君心里丝毫没有奇怪,可面上却是装作完全不信的模样,斩钉截铁地否定道:
“俞晋是我手下得力干将,怎会私传此等谣言?我看你还是死性不改,想要嫁祸于我身边的人!”
奶奶的,这是让他拿证据啊!
酒桌上的那些话,自然没有办法当做证据,若是敢扯俞晋嫉妒何玄君有个好公公才升了户曹,那他更别想活,思来想去,伍厩啬突然想起来俞晋还真有个把柄,赶紧开口道:
“何户曹你被骗了啊!俞晋此人心术不正,之前与陈尉曹手下人勾结,篡改户籍,略卖良人为仆,听闻您要查旧账,这才以此陷害你们两个啊!”
轰——!
原本看热闹的乡人瞬间不冷静了,这可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大事啊,保不齐这些刀笔吏手一滑,自己就变成了奴仆!
“怪不得敢造此等谣言,分明是早就害人了!”
“贼子当杀!”
何玄君脸上也浮现出了惊愕,她快步上前,扯住伍厩啬的衣领就问:
“此事是真是假?可有证据?!”
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伍厩啬心中发寒,赶紧说道:
“有,俞晋和那个,那个吴田,他们将徭役之人报死,再改作野人,好低价转手卖与他人,公西家的田仆就有好几个都是这么来的,里面有本乡的乡人,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!”
确定此事不是对方胡编,眼中满是寒意的何玄君一把将伍厩啬推开,她转过身,对着身后群情激愤的父老问道:
“以良为奴,此等伤天害理之恶,必须查之,我准备即刻前去县衙禀报县令捉拿俞晋吴田!只是现无证据,我忧县令不立其案,又怕有人通风报信,可有乡老愿意带着伍厩啬前去公西家索要人证?”
“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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