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刺激着他,污蔑着他,鞭打着他,不允许他睡觉, 克扣着他的口粮, 最低限度的维持着他的生命。

他们不断地让他重复, 想要看他崩溃,露出破绽。

多日不曾饮水,诸伏景光的唇皲裂起皮,双眼布满血丝,在询问中,他唇角无力地嗫喏着,重复当天发生的事情。

昏暗的房间没有一丝阳光照进来。

只有不间断的水声,提醒着他的干渴,一点点折磨着他的精神。

在麻木的重复中,搭理他的人越来越少,他们对他无可奈何,又不甚在意。

犯罪组织不像警局,他们不需要证据,只凭直觉就可以杀死一个人。

诸伏景光知道这一次的错漏太大了,小少爷的存在,会时时刻刻提醒着琴酒,琴酒会看在月照的面子对他审讯,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。

他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些被琴酒处死的人。

为了不互相连累,他在组织和零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,即使他被发现了卧底的身份,也不会牵连零。

他这样想着,几乎每分每秒都渴望死亡,结束眼前的痛苦,杜绝组织从自己的口中问出什么。

可是却不知为何,在黑暗中,他却一天天坚持下来,说着黯淡的理由,去博取微乎其微的可能。

他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忽然有一天,哗啦一声,铁门被打开,阳光一股脑的涌进来,他被摘下眼罩,许久没有接触阳光的眼睛流出泪水,眼前白茫茫的一片。

他深深闭上眼睛,过了好一会,才试探地睁开。

泪水浸润睫毛,在白光中,他看到站在门前的月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