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情绪有些不对,不只是担心。还有愤怒,和另一种潜藏的极深的情绪。
慕娉婷放下了手中书信,直起身子看着宁绍 :“王爷可是有碍难之事?”
宁绍 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最后,组织了一下语言,把曹伯懿和卢玉海背着自己谋划的事情说了。
慕娉婷闻言,托腮凝思片刻,笑着说道:“有件事情臣妾一直不解,不知道王爷可否为臣妾解惑?”
宁绍 神色柔和一些:“何事?”
“当时王爷一心示弱,意欲让宣王独占军功,让太子骄狂同时。离间太子与宣王,本来计策十分成功,为何最后王爷却直接俘虏了余正天,得了一场泼天的大功劳?”
自那之后,太子虽然依然觉得自己位置稳固,行事张扬了一些,但是完全达不到让皇帝和朝臣觉得太子失德,不堪为君的地步。
宁绍 深深看她一眼:“功劳就在眼前,本王难道不该取?”
慕娉婷斜乜他。
宁绍 眼中闪过些微笑意。
“因为那么大的功劳,很值得本王冒险。”他正容说道。
慕娉婷笑意盈盈睇他一眼:“王爷莫要觉得臣妾好骗。明明王爷心中觉得不值呢。”
宁绍 不知道为何,心中竟十分欢喜起来。
属下幕僚亦觉得,这般天大的功劳近在眼前,他取了,虽然对计划有碍难,但是非常值得。
特别是父皇圣旨允许他建天策府,更是让他如虎添翼,便是让太子因此忌惮几分,也是值得。
宁绍 却觉得不值得,太早了一些,太子还没骄横到失去理智的地步,他却已经显得太强大。
不但太子忌惮,父皇的打压,都更多了。
“当时,通风报信的是祝立祥,他希望借此功劳,换本王祝家洗清冤屈。”宁绍 摇了摇头,告诉慕娉婷真相:“他不让我表他功劳,说这几年在伪帝余正天手下,他做了许多罪无可恕的事情,给祝家抹黑了,只希望我能还祝家清白。”
“他在我面前自杀,我……不忍他失望。”
些许的功劳,并不值当打乱自己亲自定下的计划。
但祝立祥的请求,他也不能不应。
最后,他俘虏了余正天,却只能装作受伤,来把剩下的功劳分润出去。
朝臣为争抢利益各施手段,目光便从他这个“卧床养伤”的人身上挪开。
等他们抢夺完毕,回头发现最大的功臣连走路都不能大步时候。便会觉得,他处于弱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