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开玩笑。”他摇摇头,“我一直觉得你性格太闷,有了任何情绪都憋在心里,这样不好,哭出来比较好。”
陈轻眨眨眼,夏东柘是认真的?
“瞧我干嘛?哭吧。大不了我转过去,不看。”说完,他真依言转过身去。
他背影宽阔,与树影交织的阳光纠缠在背上,有种让人心突然平和下来的力量。
“我不想哭了。”内心的纠结抵不过常年经月的倔强,她终究还是不喜欢用哭来宣泄。
“就知道。”似早有所料,似疼惜,叹了一声气,夏东柘身子一矮,竟席地坐下了。
“看我干嘛,哭又不哭,总要说说心事吧,不怕憋在心里越憋越胖吗?”
“我都瘦了。”
反驳声在夏东柘一声轻嗤下显得尤为无力。
“瘦了几斤?基数那么大,瘦了也看不出来什么差别。”
“夏东柘,你不能这样!”
“哪样了?”夏东柘有些好笑地看着陈轻,并没因为她的态度生气。
可陈轻却生气了。吸吸鼻子,她放开了嗓子,“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又胖又傻,明明对方讨厌我,我还什么也不知道,一样的对她好,就算她把话说明白了,我也不会去告状,连骂人我都不会,我逊毙了!”
她声音越来越大,直到声嘶力竭,眼眶湿润。
陈轻说的是她的真实所想。
爸爸曾经告诉过她,善良地做人,无愧于心地做事,世界也会善待你。
可她并没看到世界的善意,她对坐地户好,坐地户那样对她,她曾经一心一意地对夏东柘,夏东柘却一言不发地看她暴躁,甚至连个安慰也没有。
她是个傻瓜,很大很大的傻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