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低沉配合清晰的吐字,夏东柘的话让坐在周围的人动作都是一滞。
包括陈轻。
钢琴曲揉缓地略过糙坪,人声不知何时起竟悄然消失了,糙坪被重物碾压发出的咯吱声由远及近,最终戛然在他脚边,夏东柘放下筷子抬起头,有些好笑地看着陈轻还有她手里的盘子,“你不会想用这块猪蹄敲晕我吧?”
“把这个分了。”陈轻说,“分这个需要力气,如果你能用筷子把这块猪蹄上的ròu分下来,我和你道歉。”
明媚的日光照在陈轻圆圆的脸上,她眉眼疏淡,轻抿的嘴角透着认真。
十九岁的初遇好像幅颜色鲜艳的绢画,并没因为时间而暗淡褪色,仍旗帜鲜明地存在在脑子里,不是她记忆力有多好,只是时常拿出来想念回味一下罢了。
二十岁那年的春天,当陈轻又一次回想那段记忆时,美好的画面因为一个人的cha话不得不中断了。
“那后来呢?”
陈轻抬起头,看着头发定形的有如刺猬的贝斯手,抿了抿唇,“他办到了,我就和他道歉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没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吊高的情绪倏然坠落,贝斯手扫兴地挥了下细长胳膊,朝门外走去。
“真没劲”三个字随着简易门的闭拢被轻轻隔在门外,门里的陈轻托着软软的下巴,坐在椅子上,两眼放空,想着没告诉给贝斯手的后续。
陈瑶的婚礼结束,她在酒店外明黄色的路灯下找到了夏东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