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亮着。
灯影下,摊着一个笔记本,本子中fèng地方,一只钢笔安静躺着,笔帽扣在笔尾巴上。
本子上还没字迹。
桌上东西就这几样,房间里倒是桌旁两组嵌入式书架更为显眼。占据整面墙壁的书架里整齐排列着各式书籍,那些书籍个头或大或小,有些足有两个砖块那么厚,有的却只类似于一些零散纸张被临时装订成一沓。
陌生人看到这些,可能有的第一印象也许是,这书房的主人要么是博学的人,要么只是拿钱装点门面的无知之辈。
关楚知道这间房的主人是前者,但不完全是,因为龚克的博学只局限在某些特殊领域。
关楚绕过书桌,把没摆放好的那本《变态心理学与犯罪行为分析》cha回到《西方十大变态杀人案例分析》同《肢体表情学》之间,又把《毒理病理学》同《微表情与暗示性行为的关联分析》换个位置,这才拍拍手上的灰,坐到书桌另一旁的双人沙发上。
他看着书桌后身体弓成u型的龚克。
龚克双手五指交叉,交叠着放在鼻子下面,手肘直着两腿。他有些驼背,只是轻微的,这并不能让人否认他是个长相算得上英俊的人。
而且,就在像此刻这样的平时,不说话的龚克是个儒雅的人。他有良好的教养,举止绅士,只是在某些时候,性格乖戾怪癖的会让多年的好友抓狂。
如果没有几年前那次意外,他完全能和疼疼绽露出一个属于父亲的和蔼笑容。药物导致的面部肌ròu失控症,在医学界还是处于空白领域。
同样身为医生的关楚为朋友惋惜,他一伸胳膊,拿过桌上的本子和钢笔,“疼疼睡了,我们开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