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查了一下卡,果然有一笔巨款转了过来。他飘飘然地往前走,鼻子朝着天。
和赌场里那些人演了一出戏,就能得到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,这可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。虽说对不起钱叔,但俗话说得好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这又怪不得他。
夜里,钱多多睁着眼,一瞬不瞬地目视上方,宛如一座平躺的雕塑。
睁着眼到天亮,她起床。镜子里,她眼底覆盖着淡淡的青黑,皮肤泛着憔悴的苍白。她凝视镜子,而后对着镜子里的人浅浅一笑。
天气略微阴沉,稀稀疏疏的细雨如丝线从天际垂下。钱多多收起伞,立马有佣人把伞接过去。
另有佣人把一双拖鞋摆放到她跟前,就要替她脱鞋时,她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指尖雨滑落到地毯上,瞬间便融进蓝色的波纹里。钱多多接过佣人递上的帕子,擦净手,说:“带我去见他。”
“请随我来。”佣人低头。
跟着佣人沿着长长的阶梯来到二楼,在一间房门前停下。佣人敲门:“先生,钱小姐到了。”
“进来。”
听到命令,佣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,继而退下。
钱多多走进去。
书房里的光线很明亮,一层一层割裂开的光影交织在一起,不规则却极尽美感。路易尤其喜欢不规则的碎裂的东西,不管是旗下餐厅还是住宅,全部都是相同的风格。夸张奢华的不规则中透露出的极端,冲破理性,美中生畏。
他穿着白色家居服,领口打着的细褶以缎带扣住。
看见她,他扬唇,“多多。”
这还是路易第一次唤自己的中文名。她有点意外。毕竟上一次他叫她“fanny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