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白木香的制弩坊在县衙内,院内院外都有一流侍卫守护,安全上问题不大。
许司马注意到,进制弩坊之前,门口侍卫轻轻的将门上的黄铜拉环转了个方向,白木香请许司马进院,一面说,“我希望能找到一种新的韧性更大更便宜的制弓木料,蹶张弩的弩身拉力足够,但是蹶张弩太重了,不适合士兵单臂挽弩。”
“单臂?蹶张弩是要用脚才能拉开的,战时用蹶张弩虽然三个受过训练的弩兵配合。”
“我知道,我不会在蹶张弩的基础上改良蹶张弩,我相公没跟你说么,我想制的是一把更轻便,可单人挽箭,射程射力远超蹶张的弓弩。”白木香信步到院中,推开左厢门,里面是自北疆派过来的两位弓匠,正在制做各种弩身,试验弩身的承重力与韧力。
“这怎么可能?”许司马喃喃。
“如果不是这样的弓弩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白木香拿起桌上两个匠人对弓弩记录的试验数字,对许司马道,“其实如果按我的意思,制弓弩的用处其实不大了。”
“白大人此话怎讲。”
“我自幼家境不好,书读的也不多。还是相公同我说起当年仁宗皇帝未登基时平定江南之乱时,方知世间原来早有能炸开城墙的火药。”白木香说,“来北疆的路上我曾看一本杂书上说,秦汉之前,兵刃多为铜所铸,秦汉后,兵刃为铁。我们都知道铁器要比铜哭更锋锐,可是,不论铁抑或铜,要锻造时都需用火。”
“火能破百邪。将来的兵刃之主,必然与火药有关。朝廷能工巧匠无数,怎么不研究一下火药。倘有那种轰一下子能炸开墙城的兵器,这些弓弩能有什么用?”
许司马苦笑,“大人以为朝廷没有在研制火器?”
白木香挑眉,“就送到我们县衙的火炮?那充其量只能点着一堆柴,说实话,还得柴是干的,湿的就没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