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写下;忘掉自己是ai。
在我写下那份记忆移植同意书后,发生了很多事。父亲自杀前,安排人把我送到了西城,让我隐姓埋名,无论如何,永远都不要回海市。
“你叫我阿颜,你认识我?”
“你是老师的女儿,我当然认识你。”
我在脑海里搜索父亲的学生。不应该啊,父亲的学生,怎么说也得有三十来岁,面前这个人,看起来年龄跟我差不多。
我分明没有说话,他却洞察了我的疑惑。“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,老师是我的补习老师,我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师徒。我们也没有见过,我只在照片上见过你。我叫陈清玉,老师应该没有提过我。”
“哦。”
“怎么样,新身体还适应吗?”
“还,可以。”
“李先生明天会来接你。”
“李先生?你是说,李成蹊?”
想不到,逃了这么多年。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跟李成蹊重逢。
或许,我曾经认为自己爱他爱到骨子里,随着仇恨和时间,我明白,我对他从前所谓的爱,不过是幼稚和不懂事。我恨他入骨,恨不得将剥皮拆骨,又怎么会有爱可言呢。
整整十年,我躲了十年。那场车祸不光把我的躯体碾得稀碎,还把我送回了李成蹊身边。
我躺一张巨大的圆床上,身上盖着轻薄的被子,房间里流动着空调的冷气。有人推门而入,我身上着的是丝绸制成的贴身吊带裙,包裹着这具机械身体。我处于半休眠的状态,虽然醒着,却只有等下一部指令才能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