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穿过琉璃窗,映射到白玛枯萎的脸上。洗衣机摇摇晃晃,乔奇祯打开露台门,靠在漆成青色的围栏上窥视她。她嘴唇紧闭,双眼半阖,像尸体般一动不动。
他想起圣埃克苏佩里《小王子》。他曾经很感兴趣。有每天围在他身边的女生问,你喜欢玫瑰花还是狐狸?乔奇祯没有左右为难,因为他哪个都不喜欢。
他只是感到很孤独。
从未有过这么悠长的假日。其实高层和良宜的前辈都多次规劝过他,反正不缺钱花,既然有心深造,沉淀一段时间也好。也不是他不想,而是气质迥异,又靠文艺片大放光彩,吸引到的好本子多,不工作良心不安。
他比别人想的更需要钱。
照顾白玛的事,一开始梅朵措姆有些提防他。
乔奇祯看穿她的心思:“你走以后,反正也是我做。除非你留下来。”
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,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放手。梅朵措姆被直击痛处,最终作罢。
她每天回酒店休息,晚上也完全仰仗乔奇祯。有几次梅朵措姆来得早,沙发上还留着他睡觉的痕迹,枕头、被褥、手机充电行,该有的行头一应俱全。
乔奇祯去做早餐,出来时,梅朵措姆一边捣鼓他的咖啡机一边说:“她居然一直在睡。”
“累了吧。”乔奇祯说。
她不客气地坐下,开始夹他的泡菜煎饺。乔奇祯也不介意,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里翻出好几瓶辣酱。
梅朵措姆说:“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。”
“她喜欢吃,”乔奇祯示意卧室里那个人,“但难度太大了,她自己不会做。”
梅朵措姆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感叹说:“你们俩像双胞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