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奇祯说:“我明白,我知道。
“我们是好朋友。”和她不加掩饰的虚与委蛇不同,他的自责是全心全意,至少看起来是那样,“都是我的错。”
他什么都不知道。白玛想。
但她却充满感激。
她点点头。
那张签售会的票,后来被她挂到网络上卖掉了。钱都还给乔奇祯,他却不肯收。
“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你爸妈?”她说。
“你是好意思见我爸妈了,”他觉察出她话里的生硬,“我不好意思见你。”
没想到她理所当然地回复:“那就不要见。”
她有些头疼。
和他切断来往会好些吗?她没有这样的觉悟,会说这种话,是不是也存着一点明知不可能的安心感?
“别,”说着,乔奇祯熟门熟路从她的抽屉里摸出香烟来,“我会想你的。”
这对他来说是真话,是客观事实,所以说起来也不脸红。白玛阂上眼。
之所以没能继续僵持不下,主要是现实的原因。
他们高三了。
对于艺考生来说,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不比夏天轻松。
参加艺考,并不是白玛做的决定。泽仁普措偶然了解到编导考试,随即向白玛提起。她学过画画,加上不讨厌写作,文化成绩也不差。在他看来,简直再适合这项考试不过。
“反正靠你的成绩,考上名牌大学也悬。还不如考虑艺考这条路。”泽仁普措平淡地叙述道,“我刚好认识开设编导考试小班教学的朋友。当然,你也可以拒绝——”